林鹿的头机械般停留，一动不动，僵硬极了。
这怎么和朝暮说的不一样？不是冯伟来把闻溪引去小巷吗？怎么覃三川亲自出马了？
朝暮声音淡淡的：“你都可以先在闻溪这里混个眼熟，为等会儿的偶遇创造所谓合理性，覃三川为什么不呢？”
林鹿：“……”
她听见覃三川的笑声从后面出来，带着清晰可见的揶揄：“我还以为你从不逛甜品店呢。”
她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
她转过身，眼神懵懂，但没有轻易搭话。
只见那个俊朗少年浅浅带笑，细细盯着她，若有所思。
他好像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林鹿眨眨眼睛，不开口。听不懂，看不懂，她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
覃三川也没恼，噗呲一声笑出来，转身就走了。
走了？
林鹿僵直着背板，直到眼前没了他的身影，她也没有得到放松。
覃三川又生气了，这是林鹿能够肯定的。
她不知道他干嘛那么在意她喜不喜欢吃甜食，纵然那天她确实没有说谎。
林鹿气不过，竟在覃三川身影消失的下一秒，追了上去。
此时她离他不远，她站定：“你是小气鬼吗？每天就知道莫名其妙地生气，气死你算了！”
覃三川脚步一顿，转身，但小姑娘已经转身回了甜品店。
前面的玉旒随着外力的推拉，一荡一荡的，它居无飘所般左右摇晃，激起几声脆响。
覃三川捏了捏手，悄声开口：“你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怎么就莫名奇妙了？”
他明明可以让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会担心的吧？
担心他不按她梦里的方向走，出其不意，伤害闻溪？
覃三川伸手碰了碰口袋，里面有一张草稿纸。
这是他早上去庞海（生物老师）办公室，在他桌子上看见的。
他认得林鹿的字迹，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她写的。
庞海当时见他一直看着，就问他：“你的？从作业本里面拿出来的，但没有写名字。”
作业本是昨天收的，赵筱帮林鹿去交的，当时他们俩还打了个照面。
草稿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甚至为了思路清晰，还画了树枝状的关系图。上面标有闻溪，环冏街，小巷的字样……当然，还有他。
他猜，她应该是又做梦了。
但她表情控制得很好……她可能以为他不知道，想要秘密搅乱？
无所谓，他才不止一个计划，只预知未来，可猜不透。
他既然知道了，肯定会换个路线的。
林鹿很快回来，闻溪也没问什么，只是跟旁边站着的服务员说了句：“这几种都来两块，麻烦包一下。”
那个橱窗是她盯得最久的一个，里面的甜品当真好看。仅是看着，就满怀食欲。
他拉着她的袖子，把呆呆立在原地的她带到了收银台：“甜的不能吃太多，这次先尝几块，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