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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6章 神经燃烧(1 / 2)

烬辰看着她,眼底的泪像箭一样倒流:“你会回来,

我们要等你回来。”他低声说,声音里有太多不容议价的东西:承诺、恐惧、决心。

物质战线上,蓝星舰队趁着母体局部瘫痪突进,

但猎人的余怒并未消尽。它把被切割出去的碎片再度利用,

扭成了数十个“记忆猎犬”,那些东西像幽灵一样在城市的阴影里游走:

它们不攻击生命,而是寻找记忆中的最柔软处,

把那处撕裂,然后把裂缝当作门走进,再把门扩大。

城市里有人突然记不起如何呼吸,有人想起儿时的罪行而崩溃,有人一夜之间变得陌生又残忍。每一次记忆被掏空,

都是猎人学习的一笔标注:哪种人类心理最易被折断,哪种爱最容易被利用。

陆峰在指挥中心看到这些统计时,心口像被铁箍勒紧。他知道游戏还远未胜利。纪老靠上前,声音里有疲惫也有怒意:

“我们逼它学会恐惧了,但恐惧本身能变成它的营养。我们必须把恐惧转化成‘方向性自毁’——让它把错误视为“唯一出路”,

从而自陷死局。”陆峰闭眼,真切地想到那句话:

把失败写成唯一的规则。那是他们要给猎人的礼物——一套无法自洽的闭环。

高维裂缝在裂开与缝合之间摆动,

像心跳在并发症中挣扎。蓝星已经把整盘赌注投进去:士兵的血、学者的方程、孩子的祈祷、母亲的哭声,它们被编织成诱饵,

被送进那张张贪婪的嘴里。烬辰小队、曙光小队、影曦小队都在不同位置受伤、牺牲、拼接、修复。

每一次牺牲都会在蓝星的历史上刻下一道印记,

但每一次牺牲也能把一根锐利的针塞进猎人的学习网络。

夜变得更深,但裂隙中的光却更亮。

那光不是胜利的璀璨,而是战争本身被点亮后显露的凄美:人们的眼睛里有血泊,有火花,有要活下去的狂热。

陆峰站在控制台前,指尖触到一块小小的晶片——影幽当初交给烬辰的同步节点的备份。纪老在旁低声说:“这只是一场更复杂的赌注,

我们赢了,世界会怎样回到从前?我们输了,世界甚至不会再被记得。”陆峰答不出,但他的下一道命令已经送出,

像一道石子投入暗海,激起一圈又一圈不肯平息的涟漪。

裂隙深处,那道母体的影像忽而抽动,

像被人拍了一掌。它的声音在高维里迂回,但所有听得到的人都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不是为自己,

而是为未来世界可能出现的那种更深的寂灭。

它低低说了一句,像回响在所有洞穴里的古老咒语:

“你们以为你们是猎物……可猎物有时也会长牙。”

话落,一种新的、未知的波动在高维外侧震荡开来。

星海边缘,某个早已沉睡的信号被触动。陆峰的眼睛猛地一缩:

那信号不是猎人的,也不是无垠者的。

它像是来自更早之前的记忆,像是某个比猎人更古老的框架在醒来。

他喃喃道:“真正的对手,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外层的星光被高维的余辉映红,

战争并没有停下,反而在这瞬间,变得更厚重、更危险——而蓝星的赌局,也正进入最致命的中局。

……

裂隙深处的空气像被压缩过,

无形的力量让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刃割开肺叶。

曙光小队沿着熵脉室的残骸小心移动,

碎裂的高维符文在他们脚下闪烁,

像被惊扰的眼睛,随时能洞察到心中最深的恐惧。

夏菲手中的长矛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的额角渗出汗珠与血液混合的液体,沿着鬓角滑落。每一次挥动长矛,

她都必须精确把握符文与熵脉的共振点,

否则微小的偏差就可能被母体捕捉,

触发局部意识风暴。她的双腿像灌了铅,

但眼神坚决:“我们不能停,这里是唯一能反制它的地方!”

凌薇蹲下身体,手指触碰地面上一片残破符文,“这些公式……它在试图自我修复,每一次我们破坏,它都在学习我们的操作轨迹。”

声音里带着颤抖,却又充满冷静的理性,她抬起头看向烬辰:“你准备好了吗?”烬辰点头,他的手搭在影幽的肩上,

微微用力以示鼓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准备好了,把它逼到绝境。”

裂隙深处突然炸开一道光幕,

母巢以“镜像熵解”的方式将先前注入的逆写符文反馈回来,扭曲现实的边界,

零维压迫像利爪般从四面八方收紧。

林野本能地闭眼,用手护住胸口的护符,

呼吸急促,几乎要崩溃:“我……我不行了……它看到我的记忆……”

夏菲伸手拉住他,长矛指尖闪出一丝银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