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三皇子萧祁慢悠悠地摇着扇子。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解惑。”赵光明恭敬道。
“沈轻舟触怒龙颜,但碍于沈丞相的颜面,又不好治罪,只能另辟蹊径。”
“可写给那位的圣旨可是制曰,这不是意味着他得圣上看重吗?”
“愚蠢!”萧祁怒呵,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愚蠢的盟友:“亲手拟召,在于安抚臣心,赵大人这点都看不明白,是怎么在朝中混这么久的?”
怎么混的?不都是您提拔的吗?
赵光明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
“身为人臣,便该学会为君分忧,所以,该怎么做赵大人清楚吗?”
“清楚,清楚。”赵光明满脸谄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算有点脑子,退下吧,看着你就烦。”萧祁闭上眼睛,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不可否认,沈轻舟确实是个人才,听闻他五岁便可出口成章,十岁以一策定山匪,十三岁随其父遍游大庆河山,此人绝不可小觑。
若任其在朝为官,那大皇子便又得一员猛将,他怎能坐视不管?
所以沈轻舟,必须死!
“哎——对了,之前你说的那什么元姑娘?”萧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他叫住了。
“元山君,此次就是她在背后做的手脚。”
“也一并收拾了。”
春风从皇子府奔逃而出,带走了几片枯败的花瓣。
京城日日都有不少新鲜事发生,转眼已过七日。
南嘉阁重新开张,元山君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
只是没想到才消停了没几天,便有小厮前来通报,说沈轻舟在府外候着。
他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长衫,头发整齐地束起,手里拿了一把扇子轻轻摇着。
眉如墨染,鬓若刀裁,笑来两个酒窝旋在嘴角,狐狸般狡黠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行动举止尽风流,芝兰玉树当如此。
美男图啊。
元山君一出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了这几个字。
注意到沈轻舟脚边的几个大箱子,元山君带着一丝谨慎。
暗叹一口气,笑吟吟地迎上去:“多日不见,沈公子近来可好?”
“自然。”沈轻舟收了折扇,转了个圈,笑着看向元山君:“怎么样?”
元山君嘴角抽了抽:“风度翩翩,气质斐然。”
不过是寒暄几句,谁真的关心他啊!
“沈公子今日来是?”元山君用手指了指门口摆着的几个箱子。
“因为我的事害元姑娘受累了,故而带了些礼物前来赔罪。”
呦,正准备前去讨债,竟然自己来了?
案子虽然结了,但南嘉阁还是被罚了八百两,为了这件事,七七八八算下来,损失也有一千两了。
那可是南嘉阁整整一年的收入,她当然不会轻飘飘算了。
既然沈轻舟亲自来了,元山君自然是欢迎的。
“沈公子里面坐。”侧身展臂,露出清泉小居的一角。
沈轻舟隐约窥见一片莲池,莲叶田田,摇曳生姿。
和眼前人一样。
美轮美奂。
“来京城一趟,在下总被俗事缠身,还没好好逛过,不知可否劳烦元姑娘?”
“没空。”元山君答得干脆。
前世元林林最喜欢拉着她去逛街,结果让她遇到了慕宸,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眸光冷了下来,元山君直接关门送客。
走时还不忘提醒门房将礼物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