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对系统的了解还是很到位的，它果然重写了所有人关于顾宸腿伤的记忆，眼下顾长冬只记得顾宸的脑子问题了。
而顾长冬也果然和父爱两个字不沾边，沈南星刚把情况全说完，他应了一句，就咣当一声把电话挂了。
沈南星嘟囔了一句，顾宸倒是没心没肺，拉着她高高兴兴地参观起新家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顾长冬请来的专家们到了，一水的外国人，在助理的带领下，围着顾宸叽里呱啦地讨论病情，又做了大量的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不清楚具体原因！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场检查从白天持续到晚上，顾长冬下班过来，面容不善地质问着各位专家。
专家们面面相觑，“这个……不好说。”
“有恢复的可能吗？”
“也不好说。”
“持续下去会怎么样？”
“说不好。”
沈南星听得差点儿笑出声，语言的艺术，这位算是有所掌握了。
顾长冬气得脸色铁青，也就是说，他的儿子很有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被顾长冬瞪着，顾宸小心地挪动屁股，往沙发远处坐了坐，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顾长冬更是气得血压噌噌往上冒，沈南星都听见他脑袋充血的声音了。
偏偏他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似乎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最终，顾长冬丢下一句“等着！”，就又匆匆地离开了。
等专家们也走了，屋中这才恢复了安静，沈南星看向顾宸。
“你爸一直这么——风风火火？”
顾宸仰起天真的脸，“什么叫风风火火？我爸又不是哪吒。”
沈南星：“……”
顾宸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她脸色不对，兀自打了个哈欠，“好困，我想睡觉了。”
折腾了一天，现在都快到午夜了，对于小朋友来说，的确太晚了点。
打哈欠传染，沈南星也跟着打了一个，指了指客卧的方向，“去吧。”
顾宸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屁颠屁颠地站起来跑了。
沈南星装了一天的乖，还被电了好几回，也有些累，躺下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手机在响，沈南星以为是闹铃，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索。
她并没有感到外面有光线，也就是说，太阳还没升起来，乔岁岁刚毕业，又不上班，定这么早的闹钟干什么？
“唔……”
没等沈南星找到手机，闹铃就被人先一步关掉了，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南星瞬间就清醒了，抬脚一踹，对方立刻嗷一嗓子喊了起来，“痛痛痛！”
顾宸？！
“你怎么在这儿？”沈南星翻身坐起，警觉地打量着他，这人半夜进来，自己居然没发现？
顾宸被她那一脚踢得半边身子都滑下了床，正扭动着往被子里挤，闻言还十分委屈。
“昨晚下雨了，还打了好响的雷，我害怕，你又不理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他说话的中途，窗外还又电闪雷鸣了一回，巨大的声音响彻云霄，还伴着铺天盖地的雨声。
是因为天气恶劣，她才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