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羊首:“哈哈哈哈哈哈!”
陆燃被吓了一跳!
他可很少听见仙羊大人这样的笑声,还以为周围又刮起阴风了呢。
话回来,霸道羊总能这么笑,看起来状态还可以?
“那个.爸。”
陆燃看着血颅那张脸,艰难地认贼作父:“你现在是天境第二重,我叫几个神塑过来,赠予你一些本源之气,助你晋级第三重。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血颅的神魂,近期你就专心晋级,早日化身邪神。”
“燃燃。”血颅口中吐出了一个词汇。
陆燃身子一僵,看向血颅的巨大石眼。
“你有,时间,我能,去,武烈河畔,看看么。”陆行话似乎有些困难,但表达的很清晰。
陆燃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酸楚。
印象中的父亲是高大伟岸的,是家里的顶梁柱。
是少年陆燃的整片天空。
转瞬十年已过,父子俩再一次交流,父亲竟是用商量的语气,还带着些许请求的意味。
“可以的,爸。”这一次,陆燃叫得更顺口了些,“可以。”
他扭头看向仙羊大人,却见黑火羊首正徐徐消散着,留下了两个字:“不急。”
陆燃双手合十,恭敬鞠躬施礼。
陆行同样双手合十,一同送别神明大人。
主卧内的大床上,陆燃睁开了双眼,低头看向怀中佳人,不由得面露歉色:“又吵醒你了。”
姜如忆并不在意,而是问道:“做噩梦了?”
“换衣服,陪我去个地方?”陆燃嗅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在她的发上轻轻一吻。
“嗯,好。”
几分钟后,陆燃带着换上连衣长裙的姜仙子,一步迈入了地镜内,踏入了一处破旧的天台。
满天的星辰,并不能给漆黑的雨巷城带来多少光亮。
好在陆燃足够贴心,随手一挥。
“呼~”
一株形似月桂树的奇幻植物,出现在了姜如忆的身旁。
月灵一派大招·月桂冷银花!
只不过,此法被陆燃调低到了最低的雾品,花树周遭弥漫的淡淡清辉,显然不能将陆姜二人凝成银色雕塑。
树上盛放着一朵朵圆形花朵,像是一轮轮圆月,泛着清冷的月光。
照亮了漆黑夜色,美得令人心醉。
姜如忆抬头望着美丽的月桂花树,一双美眸稍显迷离。
她抬手摘下一瓣花叶,看着指尖染上一抹银色光华,又看着美丽花朵迅速枯萎,化作点点能量消散。
“这里是?”姜如忆轻捻指尖、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这是陆燃的秘密训练基地。
也是他常常祭奠亡父的地方。
她迅速收敛心神,隐隐猜测出来,陆燃为何要来这里了。
“呼~”
陆燃向天台一角走去,行进之际,身上突兀撑开了一道神魔残影。
姜如忆抬眼望去,自然分辨出那不是灵魂,而是体型不的神魔残影。
她也很确定,此残影是陆燃的父亲——陆行。
陆行是靠着血颅邪塑复活的,但他的灵魂还是自己的,残影的形象自然也是如此。
他现身人间之后,迅速打量周围环境,立即发现了花树下的白裙女子。
“我未婚妻,名叫姜如忆。”陆燃站在天台一角,双手撑着石制围栏,看向茫茫夜色。
陆行先是面色一怔,随即友好地点头示意。
那一株月桂冷银花树,已是世间难得的美景。
却不及树下女子万分之一。
“陆叔叔,欢迎回来。”姜如忆那一张冷艳的面庞上,露出了稍显腼腆的笑容。
与初次见到乔婉君时,如出一辙。
陆燃始终没回头,遥望着漆黑夜色:“她是踩着玉符的尸骨登上神坛的,就是咱俩一直敬奉的那个玉符。”
陆行眼神惊愕地看着年轻女子。
陆燃又道:“准确的是玉符和鬼符娃娃,她拥有双神位,是一尊完整的神明。”
姜如忆轻轻颔首,随后转移了话题:“您不在的时候,陆燃常常来这里祭奠您。”
陆行默默消化着惊人消息,飘在半空身影缓缓旋转,看向了陆燃的背影。
陆燃依旧望着漆黑夜色,察觉到如忆不愿多提,便道:“你走后的这些年,邪魔们闹得凶,雨巷城的人都搬走了。
现在这里是一座空城,这大晚上的,你怕是什么都看不见。”
陆行沉默许久,却是道:“未婚妻,你还没成婚。”
“对。”陆燃终于转过身,斜倚着天台围栏,仰头望向父亲庞大的虚影,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你能赶上了。”
陆行重重点头:“好。”
陆燃突然皱眉:“话回来,你制作一具肉身来参加婚礼,应该也是血颅的形象?”
好家伙~
那岂不是要把宾客们吓个好歹?
陆行:“.”
“算了,以后再吧。”陆燃不再预支烦恼,“为什么要来这啊?对了,我祭奠的地方对不对?”
着,陆燃拍了拍常常摆放贡品的石栏:“你是在这里牺牲的么?”
“不重要。”
“啊?”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陆燃仰头看向父亲。
“你的母亲,你的妹妹。”陆行沉默片刻,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