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公轻手轻脚走到老皇帝身边,微微躬身,压低声音禀报。
“陛下,方才摄政王派人传话,说王妃身子乏了,他已先带着王妃离席回府了。”
老皇帝闻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贵宾都还没走,他倒先撂下场子陪王妃去了。罢了罢了,这孩子向来喜欢围着云可依那个女人转,随他去吧,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说罢,便抬手挥了挥,示意元公公退下,自己则转头继续与席上宾客谈笑。
六皇子脚步轻快地走到莫千娇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
“千娇妹妹,我就说你弹得一手好琴,先前比试怎会轻易落于人后,原来是琴被人动了手脚,真是委屈你了。”
莫千娇坐在两位哥哥莫千离、莫千尘中间,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谦逊。
“六皇子谬赞了,即便琴没问题,今晚台上年少才俊辈出,尤其那位戴面具的姑娘,我本就不及她,输了也心服口服。”
六皇子听了,笑着举起酒杯,转向莫千离与莫千尘。
“两位莫兄,咱们喝一杯,也算为千娇妹妹压压惊。”
“好……”
三人碰杯饮尽,席间谈话间,六皇子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莫千娇,眼底的温柔与在意藏都藏不住,周遭明眼人瞧着,谁都能看出他对莫千娇的心思。
摄政王府的马车里,光线昏沉。
云可依脸上的黑斑尚未褪去,她靠在萧慕寒肩头,双眼轻阖着小憩,呼吸浅浅。
一旁软垫上,那枚曾戴在她脸上的金色莲花面具静静躺着,无声揭露了她便是方才在台上惊艳全场、又因容貌受惊的女子。
马车忽然稳稳停下,影一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云可依瞬间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未散的困意。
“好困啊……还要去药房卸妆。”
萧慕寒伸手,本想拉住云可依的手腕,指尖却只擦过她的衣袖——云可依已利落挣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王爷,抚仙琴,您帮我拿着,可不能磕着碰着!”
云可依回头叮嘱一句,又补了句“我先去洗了这脸上的斑点妆,需要一些时间,王爷……你先回房睡觉……”
便脚步匆匆地朝温泉池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萧慕寒坐在车内,望着云可依离去的方向,眸色沉了沉,起身下车时,眉宇间已染了几分落寞。
影一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琴让属下拿吧?”
“你很闲?”
萧慕寒淡淡瞥了影一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说罢,萧慕寒亲自弯腰从马车内取出那把抚仙琴,小心托在臂弯,抬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廊灯映照下,竟透着几分孤清。
一炷香之后……
云可依洗净脸上的黑斑,褪去一身华服,换上柔软的寝衣,轻步走进寝室。
屋内烛火未熄,萧慕寒已靠在床头睡着,眉头微蹙,许是今日诸事繁杂,累得不轻。
云可依小声说道“王爷……你……睡了吗?”
……
“看来,是睡着了……”
云可依放轻动作吹灭蜡烛,借着窗外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从床边往里爬。刚爬到萧慕寒正上方,萧慕寒却突然睁开眼,长臂一伸,牢牢抱住了云可依纤细的腰身。
“王爷,你别闹,乖乖睡觉。”
云可依轻声嗔怪,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慕寒的脸颊。
夜已深,萧慕寒却没松开手,反而微微用力,两人瞬间调换了姿势——萧慕寒翻身压在云可依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云可依颈间,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红唇,而后缓缓下移,掠过脸颊、脖颈、香肩,最后停在锁骨处,轻轻厮磨。
萧慕寒的吻渐渐放缓,指尖轻轻摩挲着云可依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缱绻:“依儿……你今日在马车上,不是说,要给本王生五个孩子……要不……今晚……”
云可依闻言,脸颊瞬间发烫,伸手轻轻推了推萧慕寒的胸膛,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与认真。
“孩子过几年再生吧!我才18岁,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而且……太早生孩子,对女子身体也不好……你觉得……唔……唔……唔……”
云可依话音突然被打断,萧慕寒的热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将云可依未说完的话尽数堵在唇间。
“唔……唔……唔……”
萧慕寒在云可依耳边小声说道“那……今晚……必须让我吃了你……”
云可依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指尖微微蜷缩,含糊地哼着:“唔……唔……唔……好……轻一些……”
声音轻软,彻底卸了防备。
云可依起初还微微推拒,指尖抵着萧慕寒的胸膛,可随着萧慕寒温柔的触碰,云可依的身体渐渐放松,手臂慢慢环上萧慕寒的脖颈,从抗拒变成了温顺的回应,屋内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云可依从未想过,萧慕寒的爱会是这样矛盾又炽热的存在。
是将她护在掌心的温柔,也是不容旁人觊觎的霸道;是只她一人的偏爱,更是满眼只装得下她的迷恋。
萧慕寒从不需要长篇大论,往往三两句话,就能让云可依的心房轰然倒塌,心甘情愿沉沦。
起初,云可依总觉得自己对萧慕寒的在意,不过是不愿伤他的心,算不得多深的喜欢。
可日子越久,云可依才惊觉,早已深陷的那个人是自己。
萧慕寒说的每个字,都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让她笑,让她慌,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从前的云可依不信真爱,觉得世间感情不过是互相利用、利益捆绑。直到遇见萧慕寒,云可依才懂:真正的爱从不是算计,而是温暖的滋养,是毫无保留的宠溺,是哪怕赴汤蹈火,也愿意为她奔赴的坚定。
当云可依在萧慕寒身上,看到了爱情满分的答案,便再也不愿醒来,只愿沉溺在这份纯粹的爱意里,一醉方休。
……
半个时辰之后……
萧慕寒将气喘吁吁的将云可依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褪去情潮的沙哑。
“依儿……”
“嗯?”
云可依靠在萧慕寒温热的胸膛上,脸颊潮红,红唇微微泛着水光,指尖轻轻划着萧慕寒的手臂,声音慵懒。
“怎么了?”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光洁的香肩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们已经亲密很多次了,为何你……一直没有怀孕?”
云可依闻言,抬起头看向萧慕寒,眼神认真又带着几分坦然。
“因为,我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药!”
萧慕寒身体微顿,随即重新将云可依搂紧,下巴轻轻蹭着云可依的肩头,语气竟带了丝委屈。
“……难怪……本王还以为是自己不行……虚惊一场……”
云可依听了,忍不住轻笑,凑到萧慕寒耳边,声音又软又带着点调侃。
“你?怎么可能不行……你恨不得天天缠着我,夜里都不安分,还说自己不行……你骗谁呢?嗯?”
“那……依儿要我缠吗?”
“要……”
“那……我们再来一次……”
“你?……就不能……唔……唔……唔……”
话未说完,萧慕寒的热吻便再次落下,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温柔,萧慕寒在云可依唇间低喃:“依儿,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阿寒……”
萧慕寒吻着怀里娇喘的云可依,心头早已笃定——她就是自己爱了十世轮回的命定之人。
云可依身上像有磁石,每一面都让萧慕寒移不开眼:是卸下防备时的天真烂漫,是面对他时的故作矜持,是遇事时的勇敢炽热,更别提今晚宫宴上,云可依一曲惊鸿、谈吐不凡的大放异彩。这些模样层层叠叠,让萧慕寒心底的爱意疯长,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
“唔……唔……唔……依儿……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唔……唔……唔……”
萧慕寒的占有欲在胸腔里翻涌,萧慕寒真想将云可依藏进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窥探。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折了云可依那身耀眼的光芒,舍不得云可依为了迎合自己收敛半分光彩。
可方才云可依在宫宴上不过稍稍展露锋芒,便引来了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萧慕寒心上。
“不准,谁也不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萧慕寒攥紧了拳,眼底满是不容置疑的占有。
可转念一想,今晚的云可依太过耀眼,那藏在骨子里的才华与光芒,似乎快要按捺不住,即将彻底绽放。
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云可依要是藏不住了怎么办?要是更多人被她吸引怎么办?
这份突如其来的担忧,让向来沉稳的萧慕寒慌了神,心尖竟泛起了一丝凉意。萧慕寒第一次如此害怕——怕留不住云可依的光芒,更怕守不住他的依儿。
“夫君……你怎么了?唔……唔……唔……”
“没什么……”
“唔……唔……唔……”
萧慕寒的掌心贴着云可依的后背缓缓摩挲,唇瓣早已温柔地覆上云可依的的红唇。细密的吻带着萧慕寒独有的温度,从唇角慢慢蔓延,让云可依瞬间卸下所有防备,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萧慕斯的衣襟,青涩却热烈地回应着。
起初的温柔像浸了蜜的风,缠缠绵绵间,萧慕寒的吻渐渐添了几分霸道,舌尖轻轻撬开云可依的唇齿,将所有的占有与爱恋都揉进这个吻里。
云可依没有半分抗拒,只顺着萧慕寒的节奏沉沦,呼吸交织间,两人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窗外月色朦胧,月光洒进窗台,床上的粉色纱幔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摇晃,满室旖旎,暖得人心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