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人。”
“下官在,白大人有何吩咐?”莫宏学赶紧躬身应答。
“我父亲当年被人污蔑,含冤而死之事,你是知道的。”华清盯着他,目光锐利:
“本官此次回来,首要之事,便是要为我父亲申冤昭雪。”
“此事,还望县太爷能‘秉公办理’,查个水落石出!”
莫宏学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声应道:
“明白,明白!”
“下官一定重新彻查此案,必定还白老郎中一个清白!”
华清不再多言,转身走出公堂。
堂外的百姓见状,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向他道贺。
巧巧激动地冲过来,又是哭又是笑,忍不住捶了一下华清的胸口:
“哥,你真是的,当了八品大官也不早说,害得我和娘担心死了!”
“娘在家里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我们快回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免得她白白担心!”
华清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好,我们回家。”
华清拉起妹妹的手,在百姓们敬佩的目光中,昂首向家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他身上,将那身普通的布衣也映照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华清第二天去了太守府。
朱漆大门前,石狮肃立,两名守门差役挎刀而立,神色倨傲。
其中一人一眼认出了华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中直嘀咕:
“真是晦气,这不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害死公子的庸医白华清吗?”
“流放一圈居然没死,还敢回来,真是阴魂不散。”
“这要是去通报,太守大人想起旧事,迁怒下来,恐怕少不了一顿训斥。”
他心里虽万般不情愿,但眼尖地瞥见华清衣着气度已非昔日囚徒可比,又隐约听说此人如今似乎有了些身份,不敢过于怠慢。
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上前拱手道:
“白……白先生?您这是?”
华清神色平静,递上拜帖,言简意赅:
“劳烦通禀,司医白华清,求见太守大人。”
“司医”二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
看门人心中一惊,暗道果然今非昔比,连忙接过拜帖,躬身道:
“白司医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
他转身快步进府,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然而,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当他战战兢兢地将拜帖呈上,并说明来意后,端坐书案后的太守韩延平并未如预想中那般发怒。
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拜帖一眼,沉默片刻,语气平稳无波地回复:
“让他进来吧。”
看门人如蒙大赦,连忙应诺退下。
华清随着引路仆人,穿过亭台楼阁,来到太守书房。
书房内布置典雅,书香弥漫,韩延平太守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目光深邃,不怒自威。
华清依礼参拜:
“卑职白华清,参见太守大人。”
韩延平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华清身上,审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不必多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