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黝黑的脸上皱纹更深了,他痛苦地挠了挠头,那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无力:
“唉,你的理儿,我何尝不明白?”
“可是眼下……只有三天时间啊,先把眼下的危机糊弄过去再说。”
“等过了这关,咱们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就逃往外地谋生吧!”
华清看着父母脸上如出一辙的绝望与挣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爹,你就出去借吧。”
“能借到多少算多少。其余的钱……我来搞定。”
这话一出,高父高母同时愣住了,两人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高母疑惑道:
“清儿,你……你年纪这么小,能认识几个人?”
“这可不是小数目,你怎么搞钱?”
高父也皱紧了眉头:
“是啊,华清,这可不是上山打只兔子那么简单。”
“一百多两银子,咱家十年也挣不来啊。”
华清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那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冷静的深邃。
“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爹,你出去借钱,借到多少并不重要。”
“记要,一定要拖到非常晚才回来。”
高父一怔:
“你要干什么?”
华清缓缓笑道:
“我要去见姐姐,一是让她安心,二是替她选一处安心的藏身之所。”
“我对山路熟,根本不怕在夜里行动,就算有人跟踪我,也能甩掉。”
高父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
他起身后,拖着那条微跛的腿,转身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步履蹒跚地融入了渐渐深沉的暮色之中。
就在高父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悄悄从一墙之隔的丁家溜了出来,正是丁石。
他猫着腰,绕到不远处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严府恶奴们埋伏在此。
“怎么样?”头目见丁石过来,急忙压低声音问道:
“那老东西是不是要上山找那俊丫头去了?”
丁石摇了摇头:
“我隔墙偷听,一开始他们确实在院子里商量要连夜进山先把人给找回来,看样子的确急得很。”
“可是,过了一会儿,三人进了屋,关上门,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高叔腿脚不好,一个人出门,方向也不是朝着后山去的,我估计是出去借钱去了。”
头目皱了下眉头,脸上那道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狰狞。
他拍了拍丁石的肩膀:
“你小子这次你报信有功,等事情办成了,严公子少不了你的赏钱。”
头目略微沉吟,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手下:
“不管他是不是真要进山,也不能让他溜了。”
“丁石,你带着他们两个跟着那个老东西,看看他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丁石连忙点头哈腰称是。
三人悄无声息地走出灌木丛,朝着高父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华清回到自己的简陋房间,土炕上的草席散发着陈旧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