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怎么办?跟不跟?”
“那必须跟。万一他去找那俊丫头,我们逮个正着,不是大功一件?”
“那高家这两个老的呢?”
其中一人眼珠一转,看向隔壁丁家的方向:
“去叫丁石那小子出来,让他帮忙盯着高家老两口。”
“我们俩去跟那小子。”
商量已定,一人迅速溜到丁石家墙角,学了几声布谷鸟叫。
不多时,丁石便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听了恶奴的吩咐,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
两个恶奴这才放心,远远地跟在了华清身后。
丁石溜达进了高家院子。
“叔,婶儿。”丁石挤出一副关切的表情:
“我昨天……都听说了。严家那对狗父子,真不是玩意儿,简直欺人太甚!”
高父高母正心乱如麻,见到儿子的发小前来,虽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
高母抹着眼泪:
“是啊,这简直是飞来横祸,让我们怎么活啊……”
丁石假意安慰了几句,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
“唉,就是苦了华芝了……昨天她跑进山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深山里豺狼虎豹的,她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啊……”
“叔,婶儿,她躲的安不安全?”
“你们被看得紧,要不要我去给她送点吃的喝的啥的?”
高父虽然老实,但事关女儿性命,警惕心还是有的。
他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嘴里的话半真半假。
“唉,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丫头昨天慌慌张张跑出去,到现在音讯全无。”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她出什么意外……”
高母也在一旁垂泪,附和着丈夫的话。
丁石仔细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见他们不似作伪,而且那种发自内心的忧虑也装不出来,心里不禁嘀咕:
“难道他们真不知道华芝藏哪儿?”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假意宽慰几句,悻悻地离开了高家。
华清对身后的尾巴心知肚明,却浑不在意。
脚下的山路布满碎石,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
山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一路翻山越岭,华清如履平地。
后面跟着的两个恶奴,平日里在严府作威作福,哪里吃过这种苦?
他们穿着不适合山行的短打衣衫,被荆棘刮得破破烂烂,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心里早已将华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这小王八蛋,是要去哪儿啊?”
“妈的,累死老子了……等逮到机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条路确实难走,但并非华清刻意为之。
断云峰本就以险峻着称,迷阳草生长在崖顶背阴潮湿之处。
若想采摘,说起来这条崎岖山路还算是捷径。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如利剑般直插云霄,正是断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