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不知道别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怎么应对。
理智告诉她,他们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在工作上还有许多的往来,要是闹的太僵,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工作上也会增加许多难度。
可樊简心里的第一感受让她在林泽丰说出那些问题的时候,连笑都觉得勉强。
做事是件简单却极致的学问,做人是件简单却深刻的学问。很不幸的是,樊简到现在,连一样都没有学会。
在风轻日浓催人欲睡的下午,樊简的电脑又一次的死机了。
樊简将插头拔下,又插进插座中,樊简期望着电脑能在下一刻亮起它那昏暗的光。
但在一分多钟的等待之后,樊简还是失望了。樊简重新蹲了下来,又一次的拔下插头,樊简放开被咬着的嘴唇,伸手学着林泽丰那天的样子在主机上拍了一下。
“你是打算换新的吗?”
樊简望向出声的方向,只见林泽丰半靠在办公室的门口,脸上的笑有几分无奈。
樊简低下头,心中升起的希望如同绽放过的烟花快速的往地面坠落。
果然是报应不爽吗?她那欠奉的笑很快就换来了自己的狼狈。
脚步声在她的身边停下,樊简手里的插头被夺了过去,插进了插座里,林泽丰在主机的侧面轻轻一拍,又和上次一样,按了几次回车键,经过几秒钟的混沌,电脑的屏幕才慢慢的亮了起来。
樊简松了一口气,面对着越来越欺进的陌生气息,樊简往后退了一大步才躲开那些气息的包围。
“谢谢。”还有对不起,樊简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她不是为自己心里的不自在道歉,她只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态度道歉。
“不用谢,要是想谢我的话,晚饭过后,你到天台上来。”
这样的说辞难免会让人心里不安,樊简既有不安也有别扭,一双眼睛在办公室扫来扫去。
“我没有什么恶意。”林泽丰摊了摊手,他的目光是真诚的。
樊简相信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句话,她刚才的眼神不就是很好的演绎了这句话吗?
林泽丰的目光是真诚而坦诚的,樊简想,工厂的天台也不是什么偏僻隐秘的地方,她若是不去,别人只会说她小气。
樊简在阶梯上的脚步顿了一下,怕被别人说,这原本是樊简妈妈最爱挂在嘴边的话,在妈妈的眼里,被别人议论似乎是件可以和杀头相提并论的大事。
她用自己的话来禁锢自己,也用这样的话来约束樊简。
樊简本是最不喜欢听到妈妈说的这句话,她常想,她不一定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一定不要重蹈妈妈的覆辙。
却原来,有些东西是在天长日久的浇灌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潜在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