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长这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地面,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屋子里的设计更是让大跌眼镜。
刚让自己的脚免灾卡顿之灾,眼前的光线又陡然一暗。
这是一间被废弃的房间,窗户小的就像是头上长了个痦子似的,本就狭小的窗户还因为各种废弃堆砌的东西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变的更加幽暗。
站在这间房子里,白天和黑夜的界限被最大的模糊,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和伸手仅见五指的黑。
樊简在这件废弃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哪怕是心头做的准备万全,再如何有底气。
当那些在认知中从未出现的东西一件一件冲击眼眸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承受不住。
樊简虽然也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家里住的是县城中有十几年房龄的老式楼房。
但家里的东西,取暖的,烹饪的,娱乐的,休闲的,电器和用具是一应俱全。
眼前出现的东西,让樊简有一种正在参观老式博物馆的错觉。
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还会有些这样的居住环境,因为这在她的认知和记忆中从未出现过。
樊简有一种转身要逃的冲动,阴暗的环境和在空气中除也除不尽的陈年霉味让她从心底生出极大的反感。
嗅着这种霉味,樊简有一种自己身上的零件和关节都开始迟滞的错觉。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不喜。
顾盛安又跨过了一道门槛,膝盖高的门槛他跨起来确实轻松的很,也许是因为他早已经习惯。
顾盛安站在门槛边看着樊简,“阿简,你怎么不过来?”
似乎是为了响应了顾盛安的喊声似的,被顾盛安抱在怀里的果冻突然哭闹了起来。
“阿简,孩子一定是饿了,你快来看看。”
果冻确实饿了,他从襁褓里伸出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五根柔嫩的就像是刚抽出来的新芽似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了一把。粉色的嘴角轻轻提着,发出婴儿独有稚嫩的哭声和呼唤。
樊简的心在一瞬间被那柔嫩的手指抓住,那一声声呼唤般的婴儿啼哭声如同一张柔软而细腻的网,让樊根本无处可逃。
果冻吃了奶,又重新睡下,睡梦中的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应该是梦到什么愉快的事。
这是樊简透过从那无数个小小的田字中透进来的光猜测的。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安慰。
以前的樊简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从来没见过的窗户后面,借着从那种窗花中透过来的光来视物。
这间房就是他们的卧室,如果用今天的酒席来看这间房,那这间房就成了婚房。
但是这里的一切没有拿一点能和新,能和婚,能和新婚沾上边。
一张帐着麻布帐子比樊简的年龄还要大的雕花木床,这种床和帐子,樊简还是几年前在外婆的房间看到过。
木床狭窄,舒适性和席梦思比起来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