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不是笨蛋。
她能敏锐的感受到石真梅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只是石真梅说话总是含而半露,别人说话是从脑子想好,由嘴说出来,而石真梅说那些含而半露的话的时候。
是在脑子里想好,再落到肚子里经过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再由嘴里说出来。
掰扯掰扯,什么意思都能体会出来。
她觉得樊简养孩子太精细,她不会直截了当的指出来,她会在一边建议樊简应该适当的给孩子添加一些其他的辅食。
对于果冻,樊简还真的不会疏忽大意。而且果冻腹泻的时候,石真梅给的那个治腹泻的药真的很管用。
樊简想,有时候听听别人的话也总是错不了的。
石真梅的话弯弯绕绕的说出来,樊简只以为她是在指点她该怎么带孩子,喂养孩子,丝毫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樊简的柔软敏感,想的多只是来自已经出现的话题或者危机。
不显山不露水的又有什么好去多想的呢?
樊简的心虽然说是柔软敏感的的,但是她骨子里却是倔强坚强又乐观的。
如果真的只有柔软敏感,那她成长时所受到的不公平只怕都能把她逼出病来。
柔软敏感是她的生长环境造成的,而坚强和乐观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柔软敏感也好,坚强乐观也罢。石真梅的见识和理解程度包括她想对樊简的了解都是极少的,所以,樊简的反应在她看来就是愚笨。
石真梅在心里轻蔑的叹了口气,心中对樊简的鄙夷更重了些。
店里的生意似乎陷入了瓶颈,有那么几天店里卖出去的货物少的可怜,用顾盛安的话来说就是一天卖出钱的东西得到的利润给一个人吃饱饭都不够。
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没有生意,门可罗雀。深市正值经济高速发展腾飞的好时候,租金,水电,柴米油盐,这些必须支出的硬性几乎每天都在涨。
一家人的开销都靠店里的收入来维持,自家冷清的生意在左右邻居纷至沓来的生意比起来。焦虑和忧心更是成倍的增加。
石真梅细长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两根麻绳,看着每天抱着孩子悠哉游哉的樊简更是觉得哪里都不对。
她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的更明白些才对。
石真梅趁着樊简抱着刚被哄下睡着的果冻动外面进来的时候的叫住了她。
石真梅在开口前还特意瞄了一眼正坐在电脑前在游戏世界里沉迷厮杀的顾盛安。
确定顾盛安没心也没空更不会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时候,石真梅的心才稍稍定下来一些,饶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忘记随手拉上玻璃门。
石真梅的声音低而沉,“小简,我叫住你呢?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把孩子交给我带,你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