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王愔之哈哈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是个什么德性,我跟你有何和气可言?你尽管去建康闹,把我惹毛了,发兵灭了你小小倭国!
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速速跪地受降,或还能放你回国!”
说完,估算了下距离,猛一挥手:“放箭!”
“嗖嗖嗖~~”
一蓬蓬箭雨凌空抛射,倭船上再度惨叫连天,葛城长江袭津彦虽然气的直打哆嗦,却没办法,他的弓只能射三十步!
一名部将急忙劝道:“大将,丢了货物回去向大王请罪,想必大王也能理解,咱们倭人根本不是晋军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筹谋脱身良策,趁着晋军尚未登船,速走矣。”
又一名部将道:“来不及了,只能选降了晋人!”
“笃!”
话音刚落,一枚流矢擦着脸颊而过,钉入舱板当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葛城长江袭津彦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仆等愿降,愿降!”
说着,就带头跪下。
身后扑通连响,一溜排船上跪了满满一甲板。
“呃?”
王愔之稍怔,他没料到倭人真的会降,但很快就释然了。
欺软怕硬,臣服于强者不正是倭人一贯的禀性吗?于是挥了挥手。
传令兵打出道道旗语。
一副副勾索掷了过去,紧紧扣住船舷,伴着号子声,水手们小心拽拉,另有人持着竹杆顶托,控制接近的速度。
随着船身轻震,船只陆续靠在一起,战士们敏捷的撑着船舷一跃而过,把倭人与新罗人分开看押,另有人深入船仓,清点察看战利品。
每个人均是喜笑颜开,还没上岸就逮着大鱼,好兆头啊。
王愔之也来到倭船,看向跪在甲板上,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葛城长江袭津彦,现出思索之色。
葛城长江袭津彦不由浑身一紧,他明白,自已的生死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王愔之沉声道:“我可以放你回去,你家倭王叫大鹪鹩命是吧?给他捎个话,自即日起,新罗置于我大晋的保护之下,倭人不得染指,也永远不许踏上新罗的土地,否则,格杀勿论!
而倭国既然是大晋的属国,就要尽属国的本份,自明年起,倭人也要朝贡,标准等同新罗。
每年八十船货物,包括五万斤生铁,两万斤熟铜,土布与稻谷各占一半,送往洧州,若是敢送去建康或者不来,后果自负!”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脸面苦了下来。
朝贡?
在倭人眼里从来就没这个词。
往年去晋室觐见,无非是拿几领貂皮作个意思,中土地大物博,也不在乎那点贡品,建康的贵人们只喜欢听好话。
自已越是卑躬屈膝,越是阿谀奉承,他们就越高兴,赏赐也越多。
向晋室称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终日打雁终于被雁啄瞎了眼。
这不?
碰到狠角色了。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要知道,他不仅仅是倭国臣属,还是大倭国联盟中葛城国国主。
向晋室朝贡,必然各家分摊,他的葛城国也逃不掉,更何况王愔之提的条件他没法做主。
同时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贡物不送往建康而送去洧州,说明出兵非由晋室授意,显然是地方藩镇的私自行动。
或可遣使向建康申诉?
于是拱手道:“仆只是负责半岛事务,此事得我家倭王首肯。”
“还他十名随从,给他一条船,让他回国!”
王愔之向后唤道。
葛城长江袭津忙道:“仆带了好几千人啊,请将军高抬贵手,一并释放,我家倭王当念将军恩德。”
王愔之冷笑道:“今次不要赎金就放你走,已经是开恩,莫要得寸进尺,想要人,拿钱来赎,战俘岂有白白释放之理?
我不欺你,尔等贵族,一斤肉一斤黄金,平民嘛,一斤肉换一斤熟铜,回去让你家倭王备好铜锭来洧州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