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袁绍霍然起身,袖袍一挥,声威顿显,“公孙瓒欺人太甚,韩文节与我同为讨董旧谊,岂能坐视不理?传令三军!”
他目光锐利,接连下令:
“颜良为前部先锋,率精骑一万,即刻开拔,直趋邺城方向,遇公孙瓒部,可相机击之!”
“文丑领中军三万,随后跟进,遇事当稳扎稳打。”
“其余诸将,随我统领后军,押运粮草,即日出发!”
“此行,乃为解冀州之围,扶危济困!”
“末将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军令如山,渤海袁氏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一时间,城外军营号角连绵,战马嘶鸣,车轮滚滚,无数旌旗在风中招展,汇聚成一片洪流,朝着冀州方向汹涌开去!
此时此刻的袁绍,嘴角也浮起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鹬蚌相争,该是渔人收网的时候了。
……
与此同时,邺城之外。
广袤的平原被黑压压的大军所覆盖。
公孙瓒勒马立于一座矮丘之上,一身亮银甲胄在秋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身后那面巨大的“公孙”帅旗迎风狂舞,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白色巨兽。
他麾下近十万幽州将士依序列阵,枪戟如林,旌旗蔽空,肃杀的军气令天地为之失色。
远方,邺城高大的城墙如同一道灰色的巨垄,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线上。
城门缓缓开启,韩馥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审配、耿武等一众文官武将的簇拥下,率军出城,于城门前艰难地列开阵势。
与对面幽州军冲天的煞气相比,冀州军的阵列显得松散而惶恐,许多士卒面色发白,握兵刃的手微微颤抖。
公孙瓒轻磕马腹,白马驮着他小跑出阵,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停下。
他目光如电,扫过韩馥那惶惑不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声音以内力催动,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韩文节!看看你身后这些可怜的士卒,再看看某麾下的虎狼之师!”
“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我想,麾下大军铁蹄踏破你背后这座城池轻而易举!”
“看在联军旧情的份上,你现在投降,本将军饶你一条性命!如何?”
公孙瓒语气傲慢,连日大胜大捷让他内心自信无比!
韩馥在阵中听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周围将领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强撑着挺直腰杆,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虚颤:
“公、公孙伯圭!你休得猖狂!我乃朝廷钦封冀州牧,守土有责,岂能不战而降!冀州男儿,宁死不屈!”
韩馥话虽如此,但那色厉内荏的模样,连他自己这边的兵士都听得心中发凉。
“冥顽不灵!”文言,公孙瓒冷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北地寒冬一般的严酷,“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只见他猛地拔剑向前一挥,口中大喝一声:
“擂鼓!进军!”
“咚!咚!咚!”
低沉而震撼的战鼓声如同雷鸣般炸响,敲碎了战场上最后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