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机器骤然启动。公孙瓒军阵两翼,数千白马义从如同展开了银色的双翼,开始沿着冀州军阵两翼飞速奔驰起来。
他们鞍鞯精湛,竟能在疾驰中张弓搭箭。
“咻咻咻——!”
刹那间,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从两侧腾空而起,划破天际,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落入冀州军的阵列之中。
“举盾!快举盾!”
冀州军中将官声嘶力竭地呼喊。
但仓促之下,如何能抵挡这来自左右两方的死亡之雨?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兵士中箭倒地,原本就松散的阵型变得更加混乱。
与此同时,公孙瓒中军的重步兵方阵开始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山岳般向前推进。
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沉重的脚步踏得大地微微震颤,如同不可阻挡的铁流,一步步碾压过来。
“顶住!给我顶住!”
韩馥军的将领们拼命嘶吼,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两军轰然碰撞!
兵刃撞击的铿锵声、骨骼碎裂的闷响、垂死者的哀嚎瞬间汇聚成一片!
冀州军士卒虽拼死抵抗,但在幽州军精锐的猛烈冲击和持续不断的箭雨覆盖下,战线迅速开始崩溃。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后排的士兵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主公!不行了!顶不住了!”
审配一把拉住几乎吓傻了的韩馥的马缰,声音焦急万分,“快退!退回城内!据城死守尚有一线生机!”
韩馥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眼前兵败如山倒的惨状,脸色惨白如纸,再无半点血色。“撤…快撤!”
亲兵们立刻簇拥着他,调转马头,拼命向着邺城城门方向溃退。
主将一逃,冀州军残存的士气彻底瓦解,全军陷入了大溃败,兵士们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公孙瓒驻马高坡,看着下方如同猎场般被肆意屠戮的冀州军,放声大笑:
“哈哈哈!土鸡瓦狗,也敢挡某锋芒!儿郎们,杀!直取邺城!”
幽州军士气大振,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路追杀溃兵,直冲到邺城紧闭的城门之下。
城下,幽州骑兵肆意奔驰呼喝,将带血的兵刃指向城头,各种污言秽语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韩馥老儿,滚出来受死!”
“现在开城投降,饶你们不死!”
“再不开门,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公孙瓒本人更是策马来到箭矢射程的边缘,扬鞭指着城楼,声音充满了胜者的傲慢与嘲讽:
“韩文节!这就是你依仗的资本?可笑!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时辰考虑,若再不开门献降,待我打破城池,定将你韩氏满门悬首城门!”
城楼之上,韩馥在亲兵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听着下方刺耳的叫骂和威胁,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和遍地狼藉的尸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死死抓住冰冷的垛口,指甲几乎掐进砖石里,绝望的目光一次次地扫向远方空旷的地平线,内心发出无声却撕心裂肺的呐喊:
吕布!
你的援军为何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