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府里乱转,情急之下,竟闯入了相府后院一处长期封锁的院落附近。
有暗处值守的侍卫现身,毫不客气地将他拿下:“表少爷,此处是禁地,相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裴长安这才惊醒,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解释自己是心急寻找妻子,误入此地。
侍卫不听解释,直接将他押到了裴景珏面前。
裴景珏看着惊慌失措的裴长安,眼中闪过厌烦,冷声道:“管好自己。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便挥手让他退下。
裴长安灰头土脸地出来,又急又气,只好去找管家打听。
管家倒是客气,却口风很紧,只推说不知。
裴长安以为是需要打点,忍着肉痛塞了一锭银子,管家这才勉为其难地透露了听竹轩的位置。
等裴长安终于找到听竹轩时,苏见月正带着允礼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用晚膳。
简单的两菜一汤,母子二人却吃得格外安静温馨。
看到裴长安闯进来,苏见月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放下筷子,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裴长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看这偏僻却整洁安宁的小院,一股莫名的怒火和失落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彻底排除在了她们的世界之外。
裴长安强压下火气,挤出一个笑容:“月儿,别闹了。跟我回去吧?这里这么偏僻,怎么住人?允礼还要读书呢。”
苏见月直接打断他:“不必了。这里很好,很安静,适合允礼休养读书。”
“另外,今日老夫人已召我过去,明确将西苑正房划分给你们母子居住,而这听竹轩,是我亲自向老夫人求来的栖身之所,老夫人也已应允。所以,不必再费心让我们回去。”
裴长安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竟然同意了?还对苏见月如此宽厚?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更加坚定了不能和苏见月和离的想法!
一旦和离,他就彻底失去了这层关系,还怎么沾相府的光?
他立刻软下语气,试图用允礼打动她:“月儿,就算你生我的气,也要为允礼想想啊!他需要父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见月却丝毫不为所动,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夫君说笑了。允礼有我这个母亲就够了。夫君还是多听听母亲的话,抓紧时间,早日为裴家开枝散叶,生下真正属于自己的血脉才是正理。免得母亲总是忧心忡忡。”
裴长安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竟然心中一喜?
她这话莫非是在吃醋?怨他母亲给他塞通房?所以赌气搬出来?肯定是这样!
他自以为猜中了苏见月的心思,顿时不再着急,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顺着她的话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你先在这里静静心,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想着,冷她几天,她自然就会乖乖回来了。
裴长安离开后,夏氏也听说了苏见月竟然真的搬去了老夫人亲自点头的院子,先是震惊,随即又是不屑和恼怒。
“呸!给她几分颜色就开染坊!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夏氏啐了一口,眼珠一转,生出恶毒主意,“想和离?可以啊!让她把这几年来吃我们裴家的、穿我们裴家的、用我们裴家的,还有她那个小拖油瓶的花销,统统还回来!”
“不多要,就算她五百两银子!拿不出银子,就乖乖滚回来当牛做马!休想拍拍屁股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