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暑起了高热,好在已经退了烧,可是难受?”
满腔的话语堵在心中难以说出,苏见月挣扎着想坐起身子。
裴景钰弯下腰帮她,却被她猝不及防地捧住脸。
苏见月眼神痴痴地盯着他,手指还眷恋地在他鼻梁上描绘。
裴景钰眉头皱起。
苏见月从未用这个眼神看过他。
这又是在透过他想着哪个野男人?
“你究竟在想谁?”
裴景钰伸手将苏见月的手拂去,让她躺在床榻上。
可苏见月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不曾移开。
“本相不是裴长安,莫要再看了!你如今病糊涂了还敢想他,想要气死我不成!”
裴景钰咬牙切齿,可苏见月像听不懂一般。
他心中生出了些火气,弯腰低头,冲着苏见月说了些诋毁裴长安的话语。
“你的好夫君根本不关心你,三言两语就被你的婆母劝走,若是他喜欢你,定然会将你护在身后,你还不懂他的心意吗?”
苏见月听到此话,眼神中闪过挣扎。
是啊,少爷并不喜欢她,只把她当作消遣……
裴景钰见苏见月神色有了变化,放软了声音蛊惑道。
“你既然知道他对你不好,那就快些与裴长安和离,听到没有?”
他将这番话重复了半天,苏见月竟怔怔地盯着他掉下眼泪。
裴景钰顿时方寸大乱。
“好了,我不说这话便是,莫哭……”
他声音冷硬,可说到最后忍不住含了些劝哄。
经他这么一说,苏见月的眼泪反而掉得越来越凶。
裴景钰见此,只觉得揪心万分。
他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为苏见月擦掉眼泪,说了一箩筐的软话哄人,这才让苏见月重新睡了过去。
等到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稳,裴景钰才反应过来他是关心则乱。
苏见月不过是烧糊涂了发了癔症,他倒是慌得跟什么似的。
想到此处,裴景钰看向床榻的目光一时变得若有所思。
时间流逝,苏见月彻底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她的记忆停留在被夏氏责罚回来后……
那时候她头昏脑涨,只觉得身子沉甸甸的难受极了。
恍惚之中,好像又有谁在仔细照料她,极其耐心地哄她喝药。
苏见月努力回忆,忽而发现有不对之处。
譬如现在。
她背后贴着副温热的身子,腰间还横亘着一只手臂。
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萦绕在床榻间。
苏见月顿时睁圆了眼眸。
她竟然和裴景钰睡在一张床上,还是这般亲密的姿态!
苏见月身子僵住,小心翼翼地将腰间的手臂拿开,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双脚刚踩到绣鞋,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再次被男人熟练的拉了回去。
她看着闭着双眼的裴景钰,脸色涨红。
“你身子还未好,再睡会儿。”
裴景钰将人拢到怀里,语气轻柔。
苏见月诧异他这般态度,只觉得浑身发毛。
她挣扎着将人推开,“相爷自重,这是我的床榻。”
听着苏见月的声音恢复正常,裴景钰这才懒懒地掀开眼皮,被她这副无情赶人的模样气笑。
“怎么,用完本相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