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那番如同最后通牒般的警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南锣鼓巷95号院和红星轧钢厂部分区域那甚嚣尘上的谣言热潮。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公开场合,几乎再也听不到有人敢肆无忌惮地议论陈凡和冉秋叶的是非。即使有人想嘀咕两句,也会立刻被旁边的人紧张地制止:“嘘!别说了!没听陈工说厂保卫科要查了吗?惹祸上身!”
“就是,没看许大茂和秦淮茹这两天脸都是白的?”
陈凡那冰冷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语气、以及“开除厂籍”、“送去改造”这些沉重的字眼,实实在在地吓住了许多人。看热闹归看热闹,但真要因此惹上麻烦,甚至影响自己的工作前途,那代价就太大了。大多数人选择了明哲保身,闭上了嘴巴。
厂里的风气为之一清。李副厂长也趁热打铁,在一次中层干部会议上,不点名地严肃批评了“某些人无所事事,热衷于传播小道消息,破坏同志团结,影响生产秩序”的现象,要求各部门抓好思想工作,管好自己的人。
虽然没点名,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什么事。原本一些将信将疑的人,也开始反思那些谣言的真实性。毕竟,厂领导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是站在陈凡这边的。
冉秋叶最先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学校里那些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明显减少了。同事们虽然还不能完全恢复到从前的自然,但至少不再刻意躲避她,偶尔还能有正常的交流。校长虽然没有再找她谈话,但看她的眼神缓和了不少。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虽然心头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和恐惧感,减轻了许多。她不由得想起陈凡那晚的承诺:“一切有我。”他真的做到了,至少暂时遏制住了这股恶流。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依赖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禽兽们并没有真正悔过,只是暂时被震慑住了。恐惧之后,是更深的怨恨和不甘。
许大茂躲在家里,气得砸了一个茶杯。“妈的!陈凡这个王八蛋!敢吓唬老子!厂保卫科?查?他怎么查?老子就不信他能找到证据!”他嘴上发着狠,眼神却闪烁不定,明显是色厉内荏。接下来几天,他在厂里明显低调了很多,见了陈凡都绕道走,但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却在酝酿着更恶毒的心思。
秦淮茹更是提心吊胆。她不像许大茂那样光棍,她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工作不能丢。陈凡的警告让她夜不能寐,生怕哪天保卫科的人真的找上门来。她后悔听了易中海和许大茂的煽动,惹上这么大麻烦。她对陈凡的恨意里,又掺杂了更多的惧怕和一丝悔意。她在院里更加沉默寡言,但看向陈凡家方向的眼神,却更加复杂。
易中海则是倍感挫败和恼怒。陈凡这次完全没有把他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直接在全院大会上发难,相当于公然打了他的脸,再次严重削弱了他的威信。他原本指望用谣言压垮陈凡,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借势反击,搞得自己这边的人人心惶惶。他感觉到,对这个年轻人,他越来越无力掌控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只觉得陈凡更加“桀骜不驯”、“目无尊长”。
贾张氏则是纯粹的气急败坏,在家里的咒骂声更加恶毒,但也不敢再跑到院里大声嚷嚷了,只敢关起门来发泄。
刘海中则是暗暗庆幸自己当时没多说话,同时更加觉得陈凡“厉害”,不好惹。阎埠贵则开始重新评估和陈凡的关系,觉得或许不应该再跟着易中海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傻柱对此倒是乐见其成,私下里还跟关系好的厨子嘀咕:“该!就得这么治那帮孙zei!背后嚼舌头根子,算什么爷们儿!”
总之,陈凡的“敲山震虎”之计,取得了显著的阶段性成果。谣言公开传播的渠道被基本斩断,冉秋叶的压力大为缓解,禽兽们暂时蛰伏。
但陈凡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许大茂和秦淮茹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只是暂时被吓住了,像毒蛇一样缩回了洞里,等待着下一个反扑的机会。只要根源不除,这场风波就很难真正平息。
而且,这次事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他意识到,仅仅依靠厂里的工资,虽然稳定,但抗风险能力还是太弱。一旦遇到这种需要动用资源、或者被人从经济层面攻击的情况,就会显得有些被动。
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思绪翻腾。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还包括经济上的和社会关系上的。他需要积累更多的资本,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一个念头,开始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