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钱少华又打开笔记本电脑。
把17日整理的“华龙低价服务漏洞分析表”调出来再核对一遍。
表格里用不同颜色标注了华龙的问题——
蓝色是“7折后服务人员配置减少30%”。
附了从物业协会拿到的华龙人员配置备案表。
黄色是“设备维护周期从1个月延长到3个月”。
引用了华龙给其他小区的服务合同条款。
现在又多了红色的“保洁无健康证”。
正好凑齐“价格低=服务差”的完整证据链。
他满意地啧了一声，打印了两份。
一份准备上午寄给广州总部郑军存档。
一份让老周送到石桥铺小区给李勇备用。
早晨七点，李勇带着团队赶到了石桥铺小区。
小区门口，路灯还没熄灭。
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几位晨练的老人在花坛边打太极。
李勇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
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文件袋，里面装着钱少华发的“无健康证证明”、华龙漏洞分析表。
还有之前准备的“黎光保洁健康证备案册”——
每一页都贴着保洁的照片、健康证复印件，还有每月体检的记录。
封皮上盖着庆市分公司的红色公章。
“李处，华龙的人已经到了。”
团队里的技术员小张指着小区活动中心，低声说道。
李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刘华涛穿着件灰色的羽绒服，正跟业委会的张主任说话。
身边还围着两个华龙的员工。
手里拿着一沓彩色的宣传单。
上面印着“选华龙，物业费7折+免费2年保洁”的大字。
时不时有业主路过。
他们就递过去一张，热情地讲解着。
李勇皱了皱眉，没急着过去。
而是先走到晨练的老人身边，笑着递上一杯热豆浆——
这是钱少华昨天特意安排的。
让行政岗从小区附近的早餐店订了50杯热豆浆，免费给业主喝。
既暖了老人的心，又能趁机聊聊天。
“张爷爷，您早啊，喝杯热豆浆暖暖身子。”
李勇把豆浆递给一位白发老人。
正是16日拜访过的沙坪坝小区独居老人张爷爷的老战友。
“昨天跟您说的保洁健康问题，今天有新证据了。
等会儿跟业委会沟通的时候，您可得帮我们说句公道话。”
张爷爷接过豆浆，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小李啊，你说的那事我记着呢！
昨天我还跟小区里的老伙计说。
华龙那保洁看着就没精神。
要是真没健康证，可不敢让他们进家打扫。
你放心，等会儿业委会开会，我肯定去旁听。
帮你戳穿他们的鬼把戏。”
有了张爷爷的支持，李勇心里更有底了。
他看了眼手表，七点半，离业委会约定的沟通时间还有半小时。
便带着团队往活动中心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刘华涛拦住了。“李处长，这么早来石桥铺，是来给我们华龙‘捧场’的？”
刘华涛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满是挑衅。
“我听说你们嘉陵春晓投票前搞了不少小动作。
怎么，今天想在石桥铺故技重施？”
李勇没跟他废话，从文件袋里掏出“无健康证证明”。
递到刘华涛面前：“刘经理，与其关心我们。
不如先管好你们自己的保洁。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证明在这。
你们给石桥铺小区配的保洁连健康证都没有。
还敢承诺‘免费2年保洁’。
是想让业主们跟着生病吗？”
刘华涛的脸色瞬间变了，伸手想抢证明，却被李勇躲开。
“你少血口喷人！”
他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虚。
“那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搞错了。
我们的保洁都有健康证，只是还没来得及备案！”
“没来得及备案？”
李勇冷笑一声，又掏出“黎光保洁健康证备案册”。
翻开递给围过来看热闹的业主。
“大家看，这是我们黎光保洁的健康证，每一本都有备案。
每月还会体检一次。
华龙要是真有健康证，怎么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
反而用‘没来得及备案’当借口，这不是糊弄人吗？”
业主们纷纷围过来，传阅着黎光的备案册和华龙的无健康证证明。
议论声越来越大。
有位阿姨皱着眉头说：“我家孙子才三岁。
要是保洁有传染病，那可太危险了！
华龙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还有位大叔补充道：“之前我就觉得他们物业费7折太便宜。
现在看来，是在服务上偷工减料啊！”
刘华涛看着越来越多的业主站到黎光这边，急得满头大汗。
想辩解却找不到理由。
只能眼睁睁看着业委会的张主任走过来。
接过李勇手里的证明和备案册。
严肃地说：“刘经理，这事你们必须给业主一个说法。
要是真像黎光说的，保洁没有健康证。
那你们之前承诺的‘免费保洁’，我们可不敢要。”
八点整，业委会临时会议准时开始。
李勇作为黎光代表，坐在会议桌的左侧。
面前摆着华龙漏洞分析表、无健康证证明、黎光服务方案。
还有业主的反馈记录。
刘华涛则坐在右侧，脸色铁青。
手里的宣传单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首先，感谢黎光和华龙两家物业来参与石桥铺小区的选聘。”
张主任清了清嗓子。
手里拿着黎光提交的证据，“刚才大家也看了。
华龙给我们配的保洁没有健康证，这是严重的安全隐患。
另外，黎光提交的‘华龙低价服务漏洞分析表’也显示——
华龙的7折物业费背后，是服务人员减少、设备维护周期延长。
这对我们小区来说，不是实惠，而是麻烦。”
他顿了顿，看向在场的业主代表：“反观黎光，不仅保洁有健康证。
设备维护周期是1个月。
还承诺给我们小区的老年业主提供‘智慧养老服务’——
比如应急呼叫系统、定期体检。
这些都是我们小区急需的。
我个人认为，选择物业不能只看价格。
更要看服务质量和安全性。”
业主代表们纷纷点头。
有位代表站起来说：“张主任说得对！
我家有两位老人，最看重的就是健康和安全。
黎光的服务方案很全面。
尤其是医疗和应急服务，让我们很放心。
我支持选黎光！”
另一位代表也跟着说：“华龙连保洁健康证都没有。
谁敢相信他们的其他服务？
我也支持黎光！”
刘华涛看着形势一边倒，再也坐不住了。
猛地站起来说：“张主任，各位业主。
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给保洁办健康证，物业费还能再降5%！
请你们再给华龙一次机会！”
“刘经理，不是我们不给你机会。
是你们自己不重视业主的安全。”
张主任摇了摇头，“健康证不是临时办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背后反映的是你们对服务的态度。
再说，就算你们现在办了健康证。
之前承诺的‘7折+免费保洁’，能保证服务质量不缩水吗？
我们小区吃过低价物业的亏。
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十点半，投票结果正式出炉。
黎光以12票赞成、2票反对、1票弃权的绝对优势——
成功与石桥铺小区签约。
当张主任把签约合同递到李勇手里时。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勇接过合同，心里满是激动。
他立刻掏出手机，给赵长天和钱少华发了条报喜的消息：“石桥铺小区签约成功！
多亏了钱主任提供的无健康证证据。
帮我们彻底打动了业委会和业主！”
钱少华收到消息时，正在庆市分公司的办公室里整理后勤成本报表。
看到“签约成功”四个字，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手里的笔在报表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
16日到18日，庆市项目的礼品采购从超市改为批发市场。
节省了1800元。
投票现场的茶水从瓶装水改为烧开水+一次性杯，节省了120元。
加上之前的其他开支，累计节省3200元。
圆满完成赵长天“控制后勤成本”的要求。
他拿起手机，给李勇回了条语音：“恭喜李处！
晚上我请你吃重庆火锅，就当庆祝签约成功。
对了，老周刚才说，刘华涛离开石桥铺小区后。
直接去了沙坪坝小区。
估计要在那边加大投入。
你接下来盯沙坪坝的时候，可得多留个心眼。”
李勇收到语音时，正在跟石桥铺小区的业主代表沟通后续的服务落地时间。
他笑着回了句“没问题，晚上火锅我请”。
心里却暗暗记下了沙坪坝小区的事。
他知道，刘华涛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沙坪坝小区，肯定会是一场更难打的硬仗。
另一边，赵长天收到李勇发来的签约喜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面前摊着“全国小区签约进度表”。
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已签约的950个小区。
距离“1000个小区”的年度目标，还差50个。
他拿起笔，在重庆石桥铺小区的位置画了个圈。
旁边写着“12月18日签约，钱李协作突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苏羽昕拿着一份采购报表走进来。
笑着说：“长天，好消息！
重庆石桥铺小区签约后，采购处已经把防滑垫、应急灯送过去了。
正好赶上他们下周的设备安装。
另外，华北分公司的李建军经理刚才发来消息。
说津市有2个小区有意向跟我们合作，预计19日能签约。
这样华北区域就能突破150个小区了！”
赵长天点点头，接过采购报表，仔细看了起来。
报表上详细记录了庆市项目的采购清单、成本、到货时间。
每一项都清晰明了。
他抬起头，对苏羽昕说：“做得好！
让采购处继续优先保障未签约小区的物资需求。
尤其是沙坪坝、杭州钱江世纪城这些关键项目。
另外，通知郑军，把石桥铺小区华龙保洁无健康证的证据存档。
要是华龙再搞小动作，我们就用这些证据反击他们。”
苏羽昕应了声“好”，转身准备离开，又被赵长天叫住。
“对了，钱少华那边，让他继续收集华龙的动向。
尤其是刘华涛在沙坪坝小区的动作。
另外，把他这几天节省的后勤成本做成报表。
在下周的管理层会议上表扬一下。
让大家都学习他这种‘既会省钱又能办事’的能力。”
苏羽昕笑着点头：“我明白，长天。
我这就去办。”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而此时的华龙集团庆的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