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对老店主拱了拱手:
“多谢老丈提醒,在下明白了。”
他早就料到赵元明会来这一手,并不十分意外。
既然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铺子,华清便先着手搬家之事。
新买的院子稍加收拾,便比租住的小屋宽敞明亮许多。
白母和巧巧看着新家,欢喜万分。
就在搬家基本妥当之际,一个机会悄然降临。
青州城颇有名望的刘员外家的独子忽然得了怪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意识不清。
刘员外爱子心切,请遍了城中名医,却都束手无策,诊断莫衷一是,用药也毫无起色。
华清得知消息后,主动上门毛遂自荐。
刘员外此时已是病急乱投医,听到仆人汇报他来了,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请他入内。
华清走进刘公子病房时,只见里面围了好几个人。
除了焦急的刘员外,赵元明和另外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也在场,似乎正在会诊,但气氛凝重,显然并无良策。
赵元明一见华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故作惊讶地高声道:
“哎呀,白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刘公子这病甚是古怪,连我和诸位前辈都束手无策,你可千万别逞强。”
“万一治不好,甚至……”
“呵呵,可别再落个‘庸医害人’的名声,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流放能了事的了!”
他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恶毒的诅咒和威胁,意在让刘员外对华清产生疑虑。
华清却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到床前,对刘员外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仔细查看病人的情况。
他先是凝神诊脉,又翻看眼皮观察瞳孔,再查看舌苔,询问发病时的细节。
一番检查后,他心中已有定论。
“刘员外,”华清转身,语气沉稳:“公子此病,并非寻常厥症,乃是癫痫之属,因脑络被痰瘀阻塞,气血逆乱所致。”
“可用针灸通络,佐以汤药化痰开窍,若施治得法,三日之内,可见显效。”
赵元明立刻嗤笑出声:
“哼!这用你说?这症状瞎子都看得出来,关键是治法。”
“莫非你又要用你那祖传的回阳九针?”
“呵呵,不瞒你说,那针谱我早已烂熟于心,试过多次,根本无效。”
“不过是你们白家吹嘘出来的罢了!”
华清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井底之蛙,也敢妄论沧海?”
“针谱是死的,人是活的。”
“针法精妙之处,在于运针的力道、深浅、时机,乃至医者自身的气韵,这些岂是看看针谱就能窥其门径的?”
“我家祖上为防小人,核心诀要向来口口相传,不载于书。”
“你偷去的,不过是几张废纸!”
“你…你”赵元明被噎得面红耳赤,强辩道:“装腔作势罢了。”
“刘员外,您切莫信他。”
“此人心术不正,连太守公子都敢谋害。”
“依我看,还是快马加鞭去省城请名医更为稳妥。”
“若让他胡乱施针,令公子有什么闪失,可就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