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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失控刀刃的量子抉择(1 / 2)

时间似乎被拉成了一根濒临断裂的细弦,每一瞬都像在刀锋上滑行。

那枚违背常理旋转的拓印,在我瞳孔中投下了一片旋转的、越来越深的阴影——它像一只倒转的瞳孔,吞噬着光与意识的边界。

冰冷的刀锋离我的咽喉,只剩下最后几毫米的距离,我甚至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气。

那寒意不是来自金属本身,而是从刀刃内部渗出的某种低频振荡,顺着空气的微粒钻入皮肤,刺入骨髓,仿佛连神经末梢都在结霜。

死亡的压迫感像潮水般淹没了我,但就在这窒息的瞬间,父亲解剖报告上那行潦草的字迹,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声纹相位差叠加”。

那是什么意思?

我从未理解。

可此刻,刀柄旋转时发出的那种几不可闻的、却能穿透骨骼的嗡鸣,正一寸寸刮擦着我的颅骨内壁。

那声音不是听觉能捕捉的范畴,更像是某种共振直接在脑组织中生成——低沉、绵密、带着金属疲劳般的细微裂响,像无数根针在耳蜗深处轻轻拨动。

这嗡鸣不是单一的频率,而是无数个细微频率的叠加,如同亿万片金属鳞片在黑暗中相互摩擦。

它在寻找一个匹配的“锁孔”!

我的咽喉!

不,不仅仅是咽喉,它需要一个更复杂的验证。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

我猛地扭转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致命的刀锋向左侧偏移了微不足道的0.1毫米。

这是一个赌博,赌的是我对父亲偏执的理解,赌的是我对这起横跨数年的阴谋的最后一丝直觉。

锋利的刀刃没有刺入我的喉管,而是精准地划开了我左腕内侧一道陈年的疤痕。

那一瞬间,皮肤被撕裂的锐痛像电流般窜上手臂,紧接着是温热的血液涌出,沿着腕骨的凹陷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嗒”声。

那道疤痕,是少年时一次实验事故留下的,形状酷似声带,父亲曾戏称它为我的“第二声带刻痕”,并用仪器记录下了它独特的组织结构数据。

“出血量必须精确到3毫升!”一个声音在我心中狂吼。

不是我的声音,倒像是父亲在我耳边下达的命令,那语调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金属回响,冷峻而不可违抗。

我死死盯着伤口,感受着温热的血液涌出,浸润了冰冷的皮肤,湿黏的触感与刀锋的寒意形成诡异的对峙。

多一滴,少一滴,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三毫升,这是父亲在另一份实验报告中提到的,某种生物催化剂启动的最小剂量。

几乎在同时,林疏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正死死盯着我的脖颈。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手腕的血液开始浸出,我颈部的静脉血管,正浮现出和父亲咽喉创口中一模一样的、幽灵般的磷光纹路。

它们像活物一样,随着我的心跳明灭,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嗡”鸣,仿佛血管本身成了共鸣腔,正与刀柄的震颤进行某种古老的对话。

“声纹共振……金属反射可以干扰它!”林疏桐的反应快得惊人。

她的声音果决而冷静,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婉,每一个音节都像经过精密校准。

只见她猛地一扯自己白大褂的袖口,一颗纽扣应声而落。

她看也不看,直接用指甲抠开了纽扣的外壳,从里面捻出了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钛合金内芯。

那是她导师设计的、用于稳定微型实验仪器的特制材料,表面泛着冷银色的微光,触感冰凉而致密。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就在刀锋即将因为我的动作失衡而再次切向我咽喉的瞬间,她将那根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钛合金内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精准地卡进了刀柄末端那个正在逆向旋转的磨损凹槽里!

“滋——”

一声尖锐的、如同金属撕裂般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着高频的刺痛感,直刺耳膜深处。

紧接着,一股淡蓝色的、如同薄雾般的光晕从刀柄上猛然释放开来。

那不是普通的光,它带着一种奇异的粘滞感,仿佛将我们周围的空间都变成了半凝固的胶体。

我能“感觉”到光线的流动,像一层无形的膜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推开一层阻力。

量子纠缠波!

我立刻认出了这种只在父亲最前沿的理论中才存在的能量形态。

金属内芯的介入,并没有让刀柄停止,反而像一把钥匙,开启了更深层的程序。

刀刃的震颤频率瞬间改变了,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有迹可循。

在这全新的震颤中,我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模式。

那是父亲咽喉处声带刻痕的特殊磨损模式!

我曾用高精度探针描摹过无数遍!

他没有死!